志愿者的收获与快乐功效研究（转）1

永不褪色

志愿服务的社会、经济和文化功效, 已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从社会功效的角度看, 志愿服务是一种重要的社会整合机制[ 1] , 是社会保障体系的重要补充[ 2] , 对社会转型具有支持功能[ 3] ; 从经济功效的角度看, 志愿服务具有现金价值, 能够创造巨大的经济效益[ 4] ; 从文化功效的角度看, 志愿服务是精神文明的载体和有效形式, 是公民道德教育的渠道[ 5]。然而, 志愿服务对参与者具有什么样的个体功效? 志愿者从参与志愿服务中获得了什么快乐? 学术界却研究不多。个别学者虽然对志愿服务的个体功效这一主题有所涉及, 提到了志愿服务在精神感受方面带给志愿者心灵上的回归、幸福感、成就感[6];在能力提升层面, 促进了个人成长, 学习了新知识和技能, 培养了组织才能; 同时志愿服务有助于青年社会化[7]等等, 但其观点缺乏来自当事人自身体验的经验材料的支撑。而志愿者在参与志愿服务中究竟获得了什么快乐? 目前学术界还尚无有关方面的经验研究。为了弥补已有研究的不足, 本研究将通过对深度访谈资料和群组访谈资料的分析, 从志愿者自身的角度来对上述两个问题做些初步探寻。

一、志愿者参与志愿服务的收获

根据被访者自已的叙述, 他们在参与志愿服务的过程中所获得的具体收获很多。通过对各种具体收获的类属分析, 我们发现, 可以将其归为两类: 一类以“发展”为轴心; 一类以“成熟”为轴心。

1. 参与志愿服务, 促进了参与者的自我发展

( 1) 学到了新的知识

北京某高校英语专业的一位研究生在被访时谈到, 在参加志愿服务的过程中, 结识了一位英语节目的主持人。这位主持人向他传授了关于英语发音的诀窍, 他感到: 很有道理。⋯⋯我感觉自己真的学到了东西。( 被访者1 7)一名志愿者在与残疾人打交道的过程中, 学会了用手语与残疾人进行交流, 并了解到了治疗聋哑的具体方法。因为你接触到这个领域, 你会学到很多你所在领域的知识。( 被访者21)而在此之前, 这名志愿者在对学校的一名老教授进行义务护理时, 学会了弹奏钢琴。我以前去的龚老师( 志愿者的看护对象) 的家⋯⋯他会和我讲音乐, 他的钢琴非常好, 他是自学的。我每周去都会去他那里弹钢琴, 他会让我们学谱子, 我们弹给他听, 他告诉我们好不好。( 被访者21)

( 2) 提高了各种能力

在访谈过程中, 有8 名被访者提到, 参与志愿服务对他们能力的锻炼和提高, 起了很大作用。能力的

提高, 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

第一是组织能力。在参与志愿服务的过程中, 一些同学成为该组织或活动的组织者, 在负责组织的日

常事务或举办的志愿服务的过程中, 锻炼了自己的组织能力。做青志协会长的一年, 可能对我本身的一些组织能力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被访者7)作为组织者, 对我本身的组织能力⋯⋯也是一个锻炼吧。( 被访者1 1)

第二是实践能力。实践能力也是志愿者在服务过程中得到锻炼的一项很重要的能力。如果可以做到志愿组织中一定的领导位置的话是非常能够锻炼自己的实践能力的。( 被访者25)

第三是人际交往能力。许多志愿服务中的参与者, 是由不同阶层、不同职业、不同年龄的成员组成的, 尤其是在志愿服务中, 往往会遇见形形色色的服务对象, 这种多元的人群结构为志愿者提供了与不同社会阶层背景的人打交道并结交新朋友的机会, 从而扩大了他们的生活空间, 拓展了他们的人际交往圈,提高了人际交往能力, 增加了社会关系。认识了一些朋友, 这是最大的收获。( 被访者2)

我的人际关系能拓展, 通过吴老( 志愿服务对象) 接触更多的人。( 被访者4)对待人接物啊, 对社会上的人际交往有很大的帮助。( 被访者8)认识了很多很多的朋友, 一起做志愿服务的朋友, 志愿服务的对象, 像聋哑人、残疾人呢, 以及包括同类型的组织的负责人、做事情的人, 包括各级组

织、残联等, 以及可以接触到媒体、报纸等方面的朋友。( 被访者21)我觉得参加志愿活动最大的收获应该是认识了更多的人, 扩大了自己的人际交往圈。( 被访者25)

( 3) 有助于就业和未来的工作

有的被访者通过参与志愿活动, 开阔了眼界, 培养了自己的能力和素质, 选择了未来的择业方向, 为未来的职业生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第一, 作为负责人的经历, 对用人单位的选择产生了积极影响

刚做志愿者影响到不是很大, 第二年作为青志协的第一负责人, 确实是组织了一些活动, 这方面对用人单位还是有一些影响的。( 被访者7)找工作的时候, 有人注意过这个问题, 说你还做过这方面的负责人, 就问了一些问题, 聊了一聊这方面, 对我表示比较认同。⋯⋯应该说在择业方面还是有帮助的。( 被访者1 1)

第二, 在志愿活动过程中所培养起来的各种素质, 有利于未来工作更好的开展。我也挺粗心的, 参加志愿者活动, 尤其是从参加者变成组织者, 我做事更加细心, 考虑问题更加细致, 这也为我现在选择大学辅导员这个工作打下了基础吧。( 被访者1 3)

第三, 参与志愿服务的经历, 发展了未来的工作方向, 拓展了以后的就业道路, 打开了狭隘的就业范围。有想过( 把志愿活动当作终身职业) , 比如去一个基金会什么的, 觉得这方面性格比较适合。⋯⋯也愿意做这方面的工作, 愿意为这项工作贡献自己的力量, 很有意义。( 被访者1 1)如果这方面做多了, 深入这个领域了, 你知道它的发展前途了, 也许以后就朝着这个方面去发展了。( 被访者1)

第四, 在参与志愿服务的过程中培养起来的交往圈有助于找工作。其实这个参加志愿者嘛, 你认识的人多了, 路子也就广了, 选择也就多了⋯⋯现在就是完全走开了,空间有了, 想往哪方面发展就往哪方面发展。自由度就大了。( 被访者5)

第五, 寻找到打工机会。

当时有一个教育集团问我们是学生还是什么, 我们说是, 他们问我们愿不愿意做兼职教师, 我们就递上了我们的个人简历。我还通过这个弄到了一份家教。( 被访者1 7)

2. 参与志愿服务, 使参与者变得更加成熟

( 1) 思想道德更加成熟

( 参加志愿活动之后) 确实养成了一种献爱心和环保的习惯和思想。( 被访者7)我觉得我( 变得) 挺有爱心的, 积极乐观的, 很愿意与人交往, 愿意通过自己的努力给别人带来快乐。( 被访者1 1)

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价值得到了体现, 感觉到自己的思想得到了升华和提高。( 被访者1 3)
抽象地说增加了社会的责任感, 同时也锻炼了自己的能力, 了解了社会。( 被访者1 5)“好多中学生他们的那种自私心理还是挺强的,尤其是独生子女⋯⋯志愿者活动对社会的主流的文化导向, 对一些青年, 就是说如果能真正的广泛开展,能够把这些思想真正的根植在他们心里, 会是很有用的。”( 被访者7)

( 2) 性格更加成熟

在访谈过程中, 有很多志愿者认为, 参加志愿活动的另一大好处, 就是可以培养性格, 使自己变得更加开朗, 与人交往时也更加自信、宽容, 做事情也更加踏实、细心和有责任感。开朗( 参加志愿活动之后) 好像更爱说话了( 被访者6)周围的人都会说我性格比以前好了。他们觉得我更愿意与人交往了, 更开朗一些。( 被访者1 1)与人相处时性格更加外向活泼。( 被访者1 3)人的性格很难改变, 有一些小变化, 也是很多事情综合引起的啊。具体到这个( 志愿) 活动来说, 可能加大了与社会的接触, 就会更外向一些。( 被访者1 5)宽容与人相处⋯⋯
( 变得) 更加宽容随和。( 被访者1 3)责任我觉得每个人你既然参与这个活动, 就要负一定的责任。这种责任感我觉得就是在以后学习工作生活中都是很必要的。( 被访者1)

( 3) 为人处世更加成熟

被访者中的大多数是处在象牙塔中的大学生, 平时很少有机会接触社会, 社会经验匮乏。但通过参与

志愿服务, 他们从中学到了一些待人处世的方式方法。平和圆滑现在就是平和一点, 圆滑一点, 同

样都是为办事情, 核心是没变的, 就是外面变了一点, 但是我觉得这是成长的一个正确的蜕变过程。

( 被访者5)合作精神你要与很多人很多部门去打交道的,大家相互配合, 大家才能把这个事情( 志愿活动) 做完, 这就是培养一种团队合作精神。( 被访者1)交流方式参加志愿者活动让我知道了该如何

与人打交道, 因为大家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 被访者1 3)他们给我们也提供了很多工作经验, 我们也学到了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比如接电话, 以前我们都是比较随便的, 而现在就要注意口气什么的。( 被访者1 0)关心别人很重要的是, 我作为独生子女, 学会了如何去关心别人, 如何表达自己对别人的关爱, 在关心别人时我也得到了快乐。( 被访者1 3)换位思考当学生干部当惯了, 说话办事挺硬的。后来好多了, 我发现把自己摆在和他们相同的位置上, 他们更容易接受你的帮助。( 被访者1 3)学会忍耐通过志愿者活动, 我们走出校园, 接触不同的人, 学会为人处世, 学会忍耐, 不再是学校

的那种感觉, 为我们以后进社会锻炼( 了) 一下。( 被访者22)谦虚谨慎与人打交道的时候⋯⋯都应该谦虚谨慎, 都应该抱着很谦虚的态度, 还要有热情。( 被访者1)细心我挺粗心的, 参加志愿者活动, 尤其是从参加者变成组织者, 我做事更加细心, 考虑问题更加细致。( 被访者1 3)踏实觉得自己在做事情的时候会更踏实, 就是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把它做好, 而且感觉不想以前那样特别浮, 能够沉下去做一些比较实际的工作。( 被访者7)参加这个活动使我成长了, 从心里来讲, 浮躁情绪少了很多, 现在觉得应该踏踏实实做一些事情, 做事情必须从点点滴滴做起。( 被访者1 0)

( 4) 对自我和社会的认识更加成熟

被访者在参与志愿活动的实践过程中, 对自己的能力有了一定程度的认识。如被访者16 在参加“支

农支教”活动中, 与当地老乡同吃同住, 甚至帮忙下地干农活。我们发现自己一些平时没有注意的优点, 我们觉得自己并不完全是一些娇生惯养的人。我们也能吃苦耐劳。但在面对老乡希望他们可以传授一些关于促进农业生产的知识经验和孩子们想要学习画画的要求时,他们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知识积累不够, 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在学校的时候, 我们以为自己很能干, 热血沸腾, 但是一到农村, 我们就知道自己学到的东西不能满足农民的需要。⋯⋯
( 另外) 面对孩子们( 想学习画画) 的要求, 我们却没有能力满足他们。我觉得自己很自大, 以为自己想的很完美了,结果一下去就知道自己很多地方没有考虑到, 而且觉得自己很浮躁的。⋯⋯还是考虑不够充分。我对自己的能力也有了新的认识, 对自己进行了否定。( 被访者1 8)( 参加志愿活动之后) 知道还有许多人需要救济,觉得自己还蛮有用的。( 被访者1 9)逐渐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还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因为这些活动都是我来组织的, 决定的。在这方面我觉得自己的活动是比较有意义和有价值, 而且大家对这些活动也是比较认可的,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 被访者24)参加志愿服务, 使志愿者对社会有了更为清醒的认识。大学生视野很狭窄, 很多事情是通过书本得到的, 真正步入这些情景之后, 会发现情况会更糟糕,很多东西没想到、没预想过。真实体验了一把生活。( 被访者1 9)我现在正在做的是志愿者服务的项目评估, 我觉得它的直接的影响, 就是说你接触这个社会, 了解一些东西。( 被访者1)如果我没接触这些的话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社会还可以是这样子的。( 被访者6)我觉得对我的影响, 第一就是我能了解一些弱势群体的生存状况, 他们的心理, 就是对我本身对社会的认知有一些很大的影响。( 被访者7)( 调研时) 调查了当地的教育状况,( 发现) 当地的教育条件十分落后, 师资力量很弱。( 被访者1 6)我觉得是对经历有所丰富。在去松堂临终关怀医院的时候, 才知道社会中还有这样的情况, 对社会有一定了解, 并且想到以后自己可能也是这样。( 被访者20)